第007章:皇后召见
箫空宁兄弟和他的母亲被萧府扫地出门,临时安置在萧家一个商铺的后院。并且只是临时居住,至多一个月内必须搬走。
落到如此境地,箫空宁的母亲悲痛不已,掩面痛哭。箫空宁的弟弟也跟着哭。
其实他弟弟也不算小了,今年有十二岁,但是他上面有哥哥罩着,性格上懦弱一些也情有可原。
箫空宁今年已经16岁了,在这个时代里被看作是成年人了,家境好的,也有娶媳妇成亲的了。当然别人不知道,实际上他的心理状态是个成年人,因此在突然而至的打击面前还能够冷静应对。
面对悲痛的生母,箫空宁劝慰说:“母亲,事已至此,还请母亲节制一些,否则弟弟就更心慌了。您是咱家的主心骨,要想想今后怎么办,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。看看街上的流浪贫民,与他们比我们还是强多了。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,没病没灾,有住处,能躲避风雨,也不至于挨饿。母亲您说是不是?”
见儿子说的有道理,吴氏渐渐的止住了哭泣,她拉着大儿子的手,感觉儿子大了,成了她的主心骨。
吴氏说:“孩子,咱家到今天这个地步,要有个生计才好,总不能坐吃山空吧?你看我能干点什么呢?要不我做洗衣妇,大户人家总要有洗衣服的。”
古代是有这个职业,还有做针线的,就是做衣服的。但是做针线也是技术活,她一个富家的姨娘还没这个本事,只有洗衣服简单。
箫空宁说:“母亲,你儿子长大了,怎能让您出头露面呢。外面的事有我,您管好家务就行了。”
吴氏能被已经去世的老爷选作姨娘,肯定是有几分姿色的,现在才31岁,姿色尚存。这就不宜抛头露面了,怕惹来事端。这道理箫空宁是知道的,但是对自己的母亲不能直说。
听这话,吴氏很感动,不由得拉紧了儿子的手,她问:“儿子你能干点啥呢?”
“母亲,这市面上什么行当都有,可是我能做的也不多。咱们这是在城里,务农是不行的,再者说,咱家也没有田地。开铺子可以赚钱,可是咱们没本钱,儿子我也没干过。给人家干活卖力气怕也是不行,我什么活都不会干,也没干活的力气。想来想去只有挑担沿街叫卖还能凑合,是不是可以卖炊饼呢?母亲您在家里做,儿子出去卖。”
他想起了武大郎,武大郎不就是卖炊饼的吗?不过水浒传的话本现在怕是还没有。
他一个现代人,赚钱的办法肯定有,但是眼下因为他这特殊的身份还真的被难住了。
吴氏首先觉得干这个掉了身份,很为难的样子,想了一想,她说道:“怕是也不行。现在认识你的人很少,可是你的身份迟早会有人知道,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在都城里沿街叫卖成何体统?”
“母亲说的是,我还没想到这一层。不过可以想办法呀。我可以带个面巾,谁能认出我来?”
面巾就类似于现代的口罩。一块丝巾扎在眼睛以下,挡住了面部。这在古代也常见,不算稀奇。
箫空宁猛然想起来,他说:“母亲,做买卖的事等一等再说,咱家还是先找一个住处吧,我明天就去。”
“我儿说的对,这铺子早晚会撵咱们。儿子你可以找仁先生帮忙,他家不就是租的房子吗?”
吴氏这话对,箫空宁缺乏市井经验,于是他去找仁先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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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以后,景帝的保宁2年5月。
箫空宁租赁的一处宅院,这宅子与仁先生的家在同一个巷子里,算是近邻了。
可是箫空宁始终没有出去做什么,于是家里就靠变卖首饰等物品凑合着。这不是他懒惰,是他在做长远打算。
当然还有个后援,那就是仁先生。只要他开口,仁先生是肯帮忙的。仁先生的老家是辽东,随仁先生去辽东也是一条出路。仁先生是进京赶考,他迟早要回家的。虽说辽东是契丹人的发祥地,但是按人口说,汉人还是还是比契丹人多。
他这个身份确实无法再呆在京城,皇后亲兄弟这个身份迟早会带来祸患,全家死于非命都是可能的。随便哪一个权贵觉得他碍眼的时候,要他的命是易如反掌的,萧家还能追究不成?即便是萧燕燕,最多不过叹息一声罢了。
从这个道理说,他绝对不能在京城市面上张扬,不出门,不露面,减少事端。
他现在只想到一个破解办法,那就是偷偷溜出京城,亡命天涯。
可是这个年代里,普通平民毫无安全可言,遇到歹人的概率太大,因此他还在犹豫之中。
。。。。。。
这一天,来了一个人,进门就问:“箫空宁是住在这儿吗?”
此人说话声音有点公鸭嗓,看穿着打扮像是皇宫里的人,可能是个太监。
院子很小,室内的箫空宁听到就出来了。
“在下是箫空宁,官家可是找我,何事?”
此人举手作揖行礼说道:“是大爷呀,奴才我名叫花里,大爷直呼花里就行了,别的称呼奴才担待不起呀。”
“找我哥哥有事吗?”
箫空宁的弟弟也出来了,他受哥哥的感染,时时的处于紧张状态。
花里再次朝箫空宁的弟弟举手行礼:“是二爷吧?奴才这里有礼了。呃,大爷,是宫里皇后娘娘懿旨,请大爷进宫。请吧。”
“呃,是懿旨,能让我看看吗?”
“口谕!”花里显然有点不耐烦。
院门口还站着两个武士,容不得同意不同意,都得跟着走。
这里距离皇宫不是很远,来人也没骑马,几人一同步行向皇宫走去。
这里要倒叙一下,萧燕燕怎么想起来找她弟弟了呢?
萧燕燕的娘家到皇宫也是不远。虽然皇后的身份不能随便出宫,但是老太太可以进宫看女儿啊,哪有母亲不惦记女儿的?并且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,还有显赫的皇后地位,当然要常去看望,萧燕燕也可派人通消息。于是萧燕燕就知道了箫空宁被扫地出门的事儿。
对于自己母亲的作为她不能指责什么,但是她自小就亲近这个弟弟。正是得益于他们姐弟亲近,她才担心弟弟的处境。箫空宁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,箫空宁不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。
假如箫空宁有了什么不好的情况,甚至危及生命,那么别人会怎么想呢?自己的亲弟弟,还是在京城里,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竟然处境如此糟糕。
如果是她弟弟不成器,责任在弟弟身上,那就是家教有问题,是她做皇后的不能管教自己的兄弟。这也不是什么好评价。
如果弟弟没毛病,被外人陷害了。那么别人会说皇后无情,对亲弟弟都不闻不问。
总之,无论好坏,都会影响她的声誉,也有损她的威严。朝臣们还会对她这个皇后心服口服吗?表面不敢说,心里也是鄙视。
这情况她是不能允许的。
她知道弟弟处于麻烦之中,同时也想到了危险性,这才打发亲信寻找箫空宁的下落,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。
萧燕燕在偏殿里等着弟弟。她早早的在哪儿等着,是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大事,不处理好心绪不宁。否则,以皇家的威严是要别人等她的。
箫空宁一进门就看到御座上的三姐,他赶紧上前两步,下跪舞拜。
舞拜不是简单的磕头,是正规的叩拜大礼,动作很复杂的,像跳舞一样,所以叫舞拜。
箫空宁口称:“小民箫空宁叩见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,千岁,千千岁!”
“起来吧,咱们姐弟俩不必这么多礼数,随意就好。你坐下咱们姐弟好好说话。”
“皇后娘娘,国礼不敢废,小民还是跪着回话吧。”
萧燕燕:“什么小民小民的,你是我弟弟,还像以前那样说话不好吗?
“哎,罢了,别为这些虚礼闹腾了。你先站起来,跪着我心里不安。”
箫空宁没有官职,“奴才”“下官”这些自称都不适合他,只能自称小民。姐姐弟弟的称呼也是不敢用的,即便是萧燕燕的母亲来了也要称呼皇后娘娘,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。
对礼仪争执最后还是箫空宁让一步,他站起身来,双手下垂,微微弓着身体,低头,一副恭谨的样子,不敢抬头直视御座上的皇后。
萧燕燕已经习惯臣子的谦恭,也不再纠缠这些,她开始问话。
“弟弟,你娘可好?你日子过的怎么样,做什么营生,可有进项支撑柴米油盐。”
“回娘娘的问话,我娘她很好,弟弟也好,都平安。小民感激娘娘挂念。”
他们姐弟谈话还在继续,他们都说了什么呢?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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